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西藏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尼泊尔(EBC)纪行 一、纪念“生” 有一天晚上,女儿哭着拥抱翩翩,问道:妈妈,什么叫“死”?爸爸妈妈死了怎么办?我死了怎么办?翩翩笑了笑,对女儿说:你长大了自然知道了,你现在应该关注的是你和你家人的生活,想笑就笑,想哭就哭,只要心中有个小太阳,那就足够了。翩翩告诉我,她不会告诉女儿死亡有多么美好,来消除她对死亡的恐惧,因为这样她可能更加向往虚无缥缈的“死”,而忘却当下五味俱全的“生”。 死亡并不遥远,生命的轨迹会逐渐被淡忘,当你化为尘土之时,记忆将在你的脑海中沉睡。为了让我在衰老之时回味短暂的精彩,似金沉默的我,再次提起了笔…… 二、 “未知”的画布(一) 那是2010年9月8日,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背包俩如同一对患难与共的情侣,颠簸地躺在车厢内,从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内蒙古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鄂尔多斯一路向西。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 银川、兰州这两座若干年前就结识的城市,就像两部生动的微电影,在我们眼眸意犹未尽地掠过。 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西宁,宛如初识的西北少女,在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青海苍茫的大地中,热情地舞动着青丝般的裙摆。大都市的井底之蛙,有几人曾愿意暂离狭隘的天空,奔向祖国的万里河山?他们早已习惯了重彩浓墨的框框,以为身在大都市,就能连通祖国乃至世界,殊不知他们只是幻想误解着别人,迷失模糊了自己。我和翩翩驻足西宁青年旅馆,一来为了留时间选择进藏的方式,二来为了轻扫两日车行的困乏。 结婚三年的我们,如初恋情人般青涩地手拉手,赶往西宁火车站买车票;良久,又无奈地手挽手,回到了青年旅馆——未来几天到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拉萨的火车票都卖完了。 翩翩:“刚才也问过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旅行社了,只要我们能参团,就能想办法弄到火车票。” 虫子:“估计火车站会留一些票给旅行社,尤其是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旅游的线路,有这样的潜规则,但我们不可能参团的,搭汽车的话要到从格尔木中转,如果这样,倒不如走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玉树那条线,反正我们也没去过,时间拉长了,且稍微会辛苦点,不过顺便还能到黄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河源瞧瞧。” 翩翩:“嗯,如果最后时刻真买不到火车票,就走玉树吧。” 夜晚,在青年旅馆,遇见一些人,聊了一些天,头一回听到“坐月子”的旅游方式,那就是在某旅游地点呆一个月,在驿站每天遇见来往的旅游者,自己却少有出外游玩。哈,还真有趣,在睡梦中,我一直怀揣着这样的旅游方式,或许某一天,我也进行不那么严格的“坐月子”。 没等闹铃进入高潮,我就将其一下按倒,旅馆的青年才俊们都还在熟睡,我就一骨碌爬起来,奔向西宁火车站。凭着我在中国出行的经验和敢于尝试的精神,我在车站窗口买到了两张当天发车往拉萨的卧铺火车票,于是我们的行程峰回路转地返回原初轨迹。 按耐不住喜悦,我几乎和妻子是奔跳着踏上火车之旅的,五年前的2005年,我和Arber两人从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云南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怒江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徒步加扛大箱(拦截过路货车)前往拉萨,当时青藏铁路还未开通,川藏公路仍在铺修。坐火车进藏,我还是头一回。列车途经青海湖,它就是中国高原上最闪耀的一颗蓝宝石,天然雕饰的明媚之蓝与我们不期而遇,未曾想过,飞驰的列车,竟然与青海湖如此亲密。青藏高原犹如一张巨大的画布,列车犹如一支奇妙的画笔,神笔所触,色彩光影,跃然纸上。我和翩翩脸蛋贴着玻璃,静静地品味…… 二、雕刻时光 拉萨的天空,今天晴朗。阔别五年的拉萨,我惊讶于她的成长。如果说五年前的拉萨,是娇嫩红唇,浅品红酒的少女,那么,如今的拉萨,是几杯温热,脸颊泛红的闺秀,她正缓缓地舒展着她的身姿。 我们落足青年旅馆,就去安排纳木措和布达拉宫的行程。纳木措是西藏三大圣湖之一,雄壮不失温婉,张扬兼融内敛,我十分喜爱,曾记得五年前的星空下,我、Arber和思为在湖边吟唱: “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, 所以脚步才轻巧, 以免打扰到,我们的时光, 因为注定那么少, 风~吹着白云飘, 你到哪里去了,想你的时候, 噢抬头微笑,知道不知道。” 这次,我将再次去领略纳木措的美。 布达拉宫,五年前,我只在宫殿底下的广场徘徊片刻,并没有多少进宫的冲动,当时,朋友问我:“你那么难得来到了西藏圣地,怎么连标志性的布达拉宫都不去?”我戏谑着说:“如果我在精彩的旅途中遇到一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美女,难道非得要堕入爱河吗?难道布达拉宫在我的生命中就此一去不复返了吗?生活充满着惊喜和机遇,也沐浴着平凡与感动。生活不能像一头饥肠辘辘的狼,奔波在苍白的荒原上,似乎吃了这顿,下顿将是累累白骨。布达拉宫就在那,下次,等我领着爱来。哈哈哈!” 听着我当年的放肆言语,翩翩微微提起了嘴角。 我们在拉萨的街道上,漫无目的地闲逛,享受着浪漫一刻的同时,脑海中也时而泛起曾经遇到的每张脸孔……他们是路人甲乙丙丁,他们是你旅途音乐中的不同音符,有时突兀,有时和谐,有时留在你的生命谱曲中,有时又暂时缺席……不一会,冈拉梅朵映入我眼帘,这是一家五年前就惬意生活在此地的餐馆,她以藏餐为主调,兼容并蓄。偶然的碰面,马上令我想起她曾经的体态姿色,如今本色不褪,风采依然。我们舒适地坐在窗口的位置上,细细地品尝独具特色的美味,恬静从睡梦中醒来,它正为我们雕刻时光。
一面湖水 纳木措,位于藏北当雄, 紧邻念青唐古拉山脉,从拉萨市区前往纳木错,我们选择了当天去次日回的方式,如果无惧高原反应,那当然要留下傍晚和清晨,充分领略纳木措的美。我们在青年旅馆等待时,遇到了骏祺,他比我父亲稍微年幼,一身刻意低调的行头,掩藏着若干昂贵的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摄影装备。 骏祺:“你们今天去纳木措的吗?” 虫子:“嗯,咱们今天去明天回,你呢?你是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北京的吧?!” 骏祺:“嗯,我北京的,跟你们一样的行程,说不定同一辆车呢。” 翩翩:“噢,你这相机很贵吧?” 骏祺:“呵呵,瞧,我这民工一样的打扮,就是为了稍微能起隐藏的效果,我曾经在旅途中被人抢过摄影器材呢,因为我基本一个人出行,会到一些较为偏远的地区,穿得低调点,没那么显眼。” 翩翩:“你是专业的?还是业余爱好?” 骏祺:“我早年不是干这行的,但我真的十分喜爱摄影,后来就放弃了原来的职业,往这个方向走了,当年,想用专业摄影混口饭吃真的很难,幸好家人支持我,我女儿跟你们差不多年纪,现在是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英国皇家摄影协会的,作品还得过奖呢。” 就这样,咱们聊开了,果然,我们是同一辆车。 车行至当雄,就左拐驶向纳木措湖。纳木措被誉为男人的湖,以雄壮大气著称,难怪坐落在当雄县,哈,在这缺血少钙的年代,还真要踏足拉木措,接受启发,男人嘛,当雄! 骏祺背着装备,不显吃力,我和翩翩也轻盈地跳下车,稍微驻足,领略一番,我高兴地打着招呼:“纳木措,我又来了!” 我们和骏祺分在了一间房,然后一同前往纳木措旁的小山,虽说是小山,但在高原气候的蹂躏下,这山还是会磨难不少人的。我和翩翩还好,为了能较为充分地感受纳木措,我们足迹遍布小山的各个方向,而骏祺开始还跟咱们在一起,后来就一个劲地往最高点走,他想捕抓太阳下山过程中那一刻最好的光线。我们不发烧,在一风景优美处坐稳,谈起恋爱了。 我们轻轻地哼着: “有人说, 高山上的湖水, 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。 那么说, 我枕畔的眼泪, 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, 一面湖水。” 2006年的春节,我辗转路过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西双版纳,在妹妹莹和她母亲的陪同下,在当地一座南传佛教寺庙求签,膝下有黄金的男儿,我第一次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,求了一支姻缘签。上上签文是:远方人将到,婚姻美满;切忌犹豫不决。不久,我Hotmail博客上的这首苏云的《一面湖水》敲进了翩翩的心扉……这位十二年前就认识的朋友,现在成为我两个孩子的妈妈。也正是2005年的纳木措之旅,让我将《一面湖水》,放进了博客。 次日天未亮,我们在被窝里爽了骏祺大师的约,也同样是在纳木措,我也曾经爽了Arber及其他旅友看日出的约,或许我对黎明前的黑暗没有感觉吧,要拍照,我愿意在太阳将露时。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,我们两眼惺忪,心却是暖的,纳木措,我们爱你,你是我们心中的一面湖水。 “未知”的画布(二) 旅行的路途就像一幅展开的画布,充满着未知的线条和色彩。我们碰巧遇到一对夫妻,一同前往尼泊尔,本来班车要行北线,不料北线修路,就此沿着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羊卓雍措缓缓前行(因为车的提速功能崩溃了),虽然去樟木的前路茫茫,但是旅途总是会有若干意外,以平静开朗的心对待就足矣,多年的旅行经历,已经少有浮躁了。老天夺走了光阴,却留给你人生丰富的体验。画布的色彩从润泽变化为热烈,又从热烈变化为朦胧,然后就是无可预知的黑,18个小时的车行时间,经历了五个检查站,我们终于在尾段急速海拔下降中到达了樟木。 稍微休息了一些时间,待到清晨,我们租用一小面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包车,以1米/秒平方的加速度迅速从“高楼”落入“平地”,在樟木口岸处,中国与尼泊尔一溪相隔,就在这边境站,我见到了迄今为止最漂亮的军人姑娘。 一离开中国,尼泊尔香气就领我进入了异域,人的脸孔顿时像川剧中的变脸,一下子变成了尼泊尔相。到了尼泊尔境,还必须登记入境和接受检查。翩翩早已在车上,向来往中尼经商的中国人学会了几句实用的尼泊尔语,因为尼泊尔边境官会收取好处,懂点尼泊尔语,就能假装对行情熟悉。可是无论如何,省了钱,行李却被翻了个遍。 尼泊尔人的英语一点都不好,龙头大哥和我们谈拢了价钱,指派了一位不懂英语的年轻小伙为我们驾一辆卡车,直到后来的塌方,我们都是有手语交流。 塌方,在此路段十分普遍,我们还是逃避不了,一堆往来边境的汽车挤在了一起,路前方的车龙看不到尽头。于是,我跳下车,朝前方去看究竟,顺便碰碰运气。方才急速海拔下降过程中,由于气压突然的改变,耳朵敏感的我,顿时变成了聋子,怎料,步行中途,下猫下狗似的大雨滂沱……啊!屋漏偏逢连夜雨啊,前方的塌方,据了解,今天是解决不了。于是,我返回搭载我们的车旁,雨即刻停了,轮到我妻子出马了。 不一会,他带来了一位尼泊尔的英语老师,说是路上撞上的,为什么要找一个懂英语的尼泊尔人呢?因为我们急需安排一辆在塌方另一面的车辆,这位老师就充当翻译了。我们看准了不断跌落的飞石的趋势,在尼泊尔工程人员的指挥下,迅速冲过塌方处,安全地搭上了谈拢价钱的另一辆汽车。在车上,那英语老师很兴奋,总是跟我俩找话题,从中国一直聊到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印度,再从社会聊到宗教,然后兴奋地总结:“能为你们提供帮助,这是我无比的荣耀。”夸张了吧,我顿时汗颜。 被“上帝”折磨了一整天的我们,来到加德满都还要被“住神”折磨,我们将中国人常下榻的凤凰宾馆的最后一个房间让给赵哥两口子后,还折腾了一会,才入住了尼泊尔当地人经营的Sunrise Cottage,倒头就睡朦胧了,此时,远在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广州飞过来的Victor正兴致勃勃地赶来…… 二、意料中的意外 “小虫!小虫!”门外的Victor一边敲门,一边呼喊。 惊醒的我,这才发现,不知不觉中,小坤已经来到了加德满都的Sunrise Cottage。 我一开门,就看到无比兴奋的他,我揉揉眼睛说道:“你的旅程才刚开始,而我们却经历了许多,像打败仗似的,发了住址给你后我就败给周公了,呵呵。” 翩翩:“小坤,广州过来,充满期待吧?这房间感觉如何?那边的床留给你的,要不,你和虫子睡,我过去一个人睡?!” Victor:“哈哈哈,免了。这房间多少钱嘛?” 虫子:“你的问题,尽显性格呀,哈哈哈,这房间1200卢比,在樟木口岸换的尼币,1元人民币=11.35尼泊尔卢比,相当于100元人民币。” Victor:“哇,这房间真好。” 虫子:“算好算好,你自己忙吧,我和翩先睡了。” 小坤,英文名是Victor或Marler,是我华南理工大学同学,在我北漂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的时候,他开始了他的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户外生涯,而我成了他坚实的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结伴对象。
阳光晒被窝了,三个人不约而同地伸着懒腰。 Victor:“咱们呆会订好飞机票再去闲逛吧。” 虫子:“嗯。” LUKLA是EBC(EVEREST
BASE
CAMP 珠穆朗玛峰南坡大本营徒步线路)的起点,通常要乘坐小型飞机前往;如果走陆路,行至某个没有车路的地方,仍需徒步七天左右才能到达LUKLA,听说还有匪患。在旺季,从加德满都飞往LUKLA的机票并不好买,全球公认最危险的民用机场LUKLA,只有两家航空公司飞这条线路,一个是Yeti(几年前飞机失事后,改名叫Tara),另一个是Agni(2010年8月飞这条航线时坠毁了一架飞机);往返航班总价190-230美金,风云莫测的LUKLA机场,越早飞,就越容易成功抵达,所以越早的航班也越昂贵(阳光在山间出现,就容易起雾)。我们只能买到9月20日7点半的航班了。 真是意料中的意外啊,从9月20日起,连续三天,我们都向Sunrise Cottage 的老板say goodbye,却总是回到旅店无奈地说 We are back。飞往LUKLA的航班连续三天都因为天气恶劣而最终取消,我们每天清晨都要赌博般地到加德满都机场参观一番,最兴奋的一次是坐上飞机了,最终还是撤退。每天都会遇到两个英国小伙子,我们一碰面就开始调戏对方:“我的上帝,又见到你们了,真倒霉。” 最纠结的应该是小坤了,假期苦短啊,行程被打乱了,未来的天气,也无法预测,一切都是未知。 虫子:“咱们干脆改签到26日的飞机吧,离雨季越远,机会越大,先去奇特旺吧。” Victor沉默。 虫子:“我们就决定这样子了,EBC的行程可以压缩一下,给你时间考虑。” Victor再沉默。 就在耽误的三天里,我们经历了尼泊尔最隆重的节日侯赛因节,尼泊尔最盛大、时间最长的节日,每年尼历六月(公历9—10月)举行,全国放假10—15天,犹如中国的春节,举国同庆,热闹非凡。正是在我们被狙击枪手暂时封锁在杜巴广场最高建筑的楼顶餐厅时(在尼泊尔经常碰到手持冲锋枪的军人),我们目睹了尼泊尔国王的出巡;也正是那一刻,小坤决定和我们一起去奇特旺,改签机票。 开朗的我们仨,心情愉快地坐上了去奇特旺的大巴。就在到达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漂流地点的那一刻,我们收到一则令别人啼笑皆非的信息:今天所有飞往LUKLA的航班都成功抵达。我们仨面面相觑,疯狂大笑。 我们一拿起橡皮艇的划桨,就仿佛被抓弄般下起了雨。一向温柔恬静的翠苏里河,这些天突然浪了起来,波涛汹涌。激情澎湃的漩涡就像无限膨胀的欲望,仿佛随时将我们吞噬。我们是头一次在自然河里漂流,而且是正在发浪的翠苏里河。只要有凶猛浪涌,船长就会用咸鸭蛋式的中文喊道:“跨(划),快跨!”每当激流让小坤所在橡皮艇与我们发生碰撞,就会激烈地打起水仗,我在橡皮艇的最前端,首当其冲地全身湿透,河水雨水的浇灌,船员们都在打着寒颤。水势越发迅猛了,正在担忧之时,小坤的橡皮艇突然消失,随着一浪翻滚,一只橡皮艇底朝天地进入我的眼界,船上的所有船员都跌落水中。幸好船长与旁边的救援皮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划艇经验丰富,也幸好大家都穿着救生衣,没等我跳水救人,对方的船员们都拉紧了橡皮艇。落水的船员脸部发青,连小坤也出现了惊愕的表情,我看着他,笑了,他也笑了。 我是最后一个上岸的,一轮惊慌之后,有些人连防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水袋里的重要物品都没带走,我负责将它们拿上,也协助将橡皮艇拖上岸。 老早地,小坤和翩翩他们就找地方换衣服了,落汤鸡样的我姗姗来迟。 小坤:“刚才真险,没反应过来就翻船了,我感觉自己在漩涡的吸力下一直被拉扯,幸亏有救生衣,像我这样游泳还算不错的人,突如其来的意外,也惊慌失措。我看到我的船员们个个都脸青嘴紫的,魂魄好像丢了,慢慢地才平复。” 虫子:“你也差不多了,给,你的拖鞋,我帮你捞的,看来它们不愿意离开你,落入河中,最终还是跟着你回来了。” 小坤:“呵呵,真的哦,还想没拖鞋穿了。大自然的力量真强大,那些小溪流的什么猛士漂,在发浪的翠苏里河面前,小巫见大巫啊。” 虫子:“主要是自然河里不知深浅,暗涌太多。那些小溪流很浅,主要怕撞石头上。” 翩翩:“从每日机场参观到刚才的有惊无险,体验还真丰富,前三天等待,我也挺纠结的,毕竟我是女人嘛,可你们那么乐观,我就相信你们了,方才听到飞机的消息,反而让我更放松,事情没有如果,开怀应对就行了。” 小坤:“嗯嗯,咱们内心强大!” 雨一直下,气氛很融洽,我们拦截了一辆去奇特旺的班车,继续旅程,翠苏里河的漂流是一首插曲。 旅途乃至人生,往往会出现若干插曲,无论是意料之中的变调,还是突如其来的走音,都需要用一颗宽容乐观的心去感受与修饰,或许稍微改变一个符号,曲子就从此与众不同。 SUN RISE COTTAGE 贵宾套房1200卢比,当时在樟木人民币兑尼泊尔卢比 1:11.35
正前方二楼就是我们住的贵宾房,主人是尼泊尔人,他说我们是和他聊天最多的客人,而且聊得很深入。
杜巴广场
杜巴广场
猴王庙的懒狗,懒得像死了一样
猴王庙
你们懂的
尼泊尔侯赛因节,相当于中国的新年,国王出巡
尼泊尔侯赛因节,相当于中国的新年,国王出巡
尼泊尔侯赛因节,相当于中国的新年,国王出巡
我们在奇特旺住的房间
我们在奇特旺住的房间
跌入河中的黄色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水壶,被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大象捞了起来,后来此水壶在LUKLA机场遗失
一、大象之旅 尼泊尔人的旅游服务意识还是挺国际化的,很顺利地,我们入住当地庄园式的酒店,并安排了晚餐。晚饭时分,一排长桌坐满了中国人,同时遇到了在杜巴广场曾有照面的两对情侣,还有在拉萨尼泊尔大使馆碰过面的一对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湖南夫妻。 欣赏过尼泊尔人安排的全男性民族舞蹈后,我们回到了庄园。 湖南丈夫问道:“刚才的表演怎么样?是什么类型的?好看的话,我们明天也想去。” 由于此男幽默感很强,我眉飞色舞地开了个玩笑:“哇,我从未见过如此表演,很多美女噢,性感妖娆,异彩纷呈,还能邀请观众上去互动热舞,不是我妻子按捺住我,我差点鼻血都喷出来,你还是不要去了,害了你。” 同行的伴都扑嗤地笑了起来。 奇特旺,主要活动项目就是骑大象。05年夏天,Arber和思为在拉萨跟我分手,曾来此地,我当时沿着青藏线折向敦煌,一南一北,分道扬镳。五年之隔,勾起往事。 次日清晨,早餐过后,几头大象被拉到庄园。原来骑大象并非容易,除了要在小围栏上找到平衡外,还要承受屁颠屁颠的折磨。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骑行线路是片小树林,树林里能遇见梅花鹿和犀牛,还能听到远处一些大象声嘶力竭地尖叫。两片小树林夹着一条小河,河里尽是鳄鱼,乘坐独木舟时,水面几乎与独木舟边缘持平,稍失平衡,估计水就会往舟里灌,河里的鳄鱼,仿佛耐心地等待偶有闪失的“美食”,哈。 大象骑行旅程中,唯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:在奇特旺的乡间,居然能望见雄伟的喜玛拉雅山脉,连绵的雪山仿佛在空中凭空展现,可惜有薄雾,不然必定更为壮观。远处的山,仿佛在向我们召唤,我们也期待即将开启征程的EBC珠穆朗玛峰南坡大本营徒步之旅…… 在朦胧的中看到喜马拉雅山脉
在朦胧的中看到喜马拉雅山脉
EVEREST BASE CAMP 1、
人生何处不相逢
时间:2010年9月26日早上8点。 天气:晴朗。
终于,随着美丽的夏尔巴空姐播报,我们乘坐的TARA航空公司的小型飞机起飞了。长那么大了,我还是头一回在飞机上,目睹众神的真颜,连绵起伏的雪山线条,如同我此时此刻的心电图。突然想起麦兜的调皮话语:人生就像心电图,如果一帆风顺,说明你挂了。大概一小时,飞机平稳地降落在世界上最危险的民用机场——LUKLA机场,此地海拔2840米。 我们拿着行李,就有一尼泊尔人搭讪,黝黑健康的肤色,蓄着浓密的黑胡子,他是夏尔巴人Phurbu(尼泊尔语星期四的意思),他正用较为流利的英语和我们交流,他的同伴夏尔巴人Pasang(尼泊尔语星期五的意思),个人很矮,憨厚精干。我们认为他们可信任,就雇他们俩为我们的背夫,价格是12美金/天,预估10天来回。 刚出LUKLA镇,设立了一安检点,必须拿出护照登记(免费的), 等待之时,聊天得知,两背夫住在LUKLA附近村子,待会还要等他们到家里取自己的行李行当,夏尔巴人喜欢用出生当天的星期几命名,所以夏尔巴人同名的人很多。 插曲:由于在机场落下曾经在奇特旺失而复得的水壶,我快跑穿越LUKLA镇返回机场寻觅,可惜水壶早已不知所踪,似乎每次长时间旅途,我都会落下一些礼物,作为当地人民的留念。 悠哉游哉,待到两背夫都准备好了,已经是下午时分,徒步的旅程正式开始。我们挂上一档,调息前进。人的身体状态的提升需要时间,所以第一天的路程,我们稍作热身,本来就是来旅行嘛,也不是赶路。途中超过一些同胞,看他们的表情和气色,我估计他们后劲不足,或许是缺乏经验吧,直到17:00,我们到达今天的住宿点Jorsale,他们也一直没赶上来。 Jorsale离珠穆朗玛峰公园门口不远,海拔2740米,客栈旁有一絮絮叨叨的小河流,令人惊喜的是,我们遇到了返程的赵哥夫妇(拉萨同行至尼泊尔的东北籍夫妻),他们于9月19日飞了进来(比我们初定机票的9月20日早一天,事情就是那么巧),路途上一直是阴雨天气,几乎不见雪山真容,有时也只是若隐若现,今天是他们在EBC遇见的第一个晴天。真可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,能遇到咱们,还能不阳光普照?!意淫一会,心还会是暖暖的,哈哈哈哈! 透过驾驶舱看喜马拉雅山脉
LUKLA机场唯一的跑道,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民用机场,跑道下部就是悬崖
2、 我们都是中国人
时间:2010年9月27日早上7点15分。
天气:晴朗。
今天我们计划的徒步路程,算是EBC全程中海拔提升最快的,要爬越两段又长又陡的大坡。从Jorsale到Namche Bazar是路程最长的坡,虽然海拔不高,但是连续爬升,肌耐力差点的人都会倍感痛苦。我建议翩翩气聚百会穴,重心稍微上提,全身主要肌肉均匀用力,别将力量全集中在下半身甚至腿部,精神状态要保持醍醐灌顶的感觉。10:15我们到达Namche,Namche是EBC全程最大的中途站,各项设施较为完备,还有宽带上网,在背夫的带领下,我们来到一家餐馆,从餐馆窗口向外望去,视野开阔,景色优美。我们仨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食物的刻薄,所以各自点了一份牛排,津津有味地品尝。
12:15,我们继续上路,从Namche(海拔3440米)到Phungi Thanga(海拔3250米),山路起起伏伏,过了Phungi Thanga后就有一段相对急速的下坡,然后就是迅速爬升,全程第二长陡坡即刻展现眼前。为了照顾翩翩的速度,我走走停停,即便如此,我们之间的距离还是渐行渐远,太阳将要下山了,我开始担心起来,干脆坐在山边,望着落日,等待着小坤和翩翩,我相信他们是彼此同行的。在高原徒步经验丰富的我,最害怕的就是太阳落山后,高原环境的迅速变化,本来徒步到这时间,人的体力会迅速消耗,太阳下山后,温度骤然下降,高原的风,就会恶魔般侵袭体能缺失的人体,破坏营卫之气。在高原上,无论是马帮还是个人,都会尽量避免太阳下山后仍在剧烈地运动,一般会在太阳下山前就扎营停顿,夜晚,是高原反应肆虐的最恶时间。
等待了20分钟,等来了两位貌似本地人的小伙子,他们背着沉重的包袱,与我相遇,其中一个小伙看了看我身上的水壶,礼貌地示意是否可以让他们喝一口,我掂量了自己的水壶,所剩无几了。可是我又看看他俩,口干唇裂,风尘仆仆却不见汗珠,似乎有点脱水了。我又看了看前方不远的目的地Tengboche,于是微笑着递给了他俩。他们第一个动作就是晃晃水壶,掂量水量,第二个动作就是嘴不贴壶,轻喝一口,第三个动作就是点头,向我表示感谢。我拿回水壶,还剩一口,我没有喝。从这些细节看来,他们是感恩而有规诫的人。
小伙甲:“……—*%¥*((……”
虫子:“What?”
小伙甲急了:“!#%……¥##··—”
我安静地提炼他的话语,换了声道:“你问我是不是中国人?”
小伙甲点点头。
虫子:“是的。”
小伙甲高兴地手舞足蹈,夹着一大堆类似藏语的发音,挽起衣袖,展示肱二头肌,从字里行间还是能猜出一些意思,原来他要自豪地说:“我们都是中国人!我家在西藏定日,翻山来往是为了交换物品,开始以为你是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韩国人,后来才知,我们都是中国人!”
我笑了,笑得深入骨髓。然后我们握了握手,彼此告别。
再过了10分钟,终于见到翩翩和小坤的身影了,我站了起来,只见翩翩尽显疲态,高原风也开始肆虐了。
翩翩:“断粮了,体力不支,好累啊。”
虫子:“快到了,坚持。”
除了小坤,后面还跟上来一小伙子,他是中国[color=rgb(88, 88, 88) !important]湖北人,技术人员,在Tengboche架设中国移动发射塔,他一边嚼着方便面,一边说着。
虫子:“嗨,能不能给我吃点?”
湖北小伙:“好啊。”
我接过剩下的半包方便面,递给翩翩。
小伙示意:“留着吃,我先上去,目的地不远了。”
于是,我陪翩翩休息,湖北小伙和小坤陆续先行了。正是这半包方便面,救应了翩翩的体力,也正是我留的一口水,让她和我于傍晚17:30一同顺利地到达了目的地Tengboche,此地海拔3860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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