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年春节过得很舒心,新租了房子,虽然很小,但属于自己。年前收到儿子的转账:“妈妈,留着过年用,等我发工资了再给你转。”。过几天又转2000元:“想吃什么买什么。不是喜欢榴莲吗,买两个。”我没舍得买,心里却甜滋滋的。
儿子过完年就21岁了,入伍已经3年多。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,很少跟他联系,有时候突然想起来,也不过三言两语,男孩子嘛,适当做些引导就好,对于思想教育,部队更专业。
我是在他入伍第二年去探亲的,变化挺大的,军装一穿,朝气蓬勃,干练帅气。他的指导员和中队长亲自热情接见,搞得我很紧张。指导员递给我一瓶水,喝了一口呛到半天说不出话来。问及儿子在部队的表现,领导们一致夸赞:“表现不错,放心交给我们吧!”那年他不满十八岁。
儿子小时候特别懂事,乖得让人心疼。从小跟着我颠沛流离,五岁那年才回家定居。八个月大的时候跟我到海南,我婚前的单位邀请去管理一个鸵鸟养殖场,又是旅游开发又是小鸟孵化,一天忙到晚根本就顾不上他,还经常出差,因此请了一个阿姨带他。阿姨是海南本地人,待儿子很细心,经常去地里逮一种叫坡马的熬粥给儿子吃,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,从小除了扁桃体发炎和偶尔感冒,再没有其他,一岁两个月之前不会走路,但爬得飞快,有一天我在洗衣服,那家伙爬过来扶墙站起,径直走到我身边,不久就走得稳当了。
儿子三岁的时候我辞职去了北京,在海淀开了一家小饭店,没多久儿子就一口清脆纯正的北京腔,软萌萌的好听极了,那时候餐厅吧台旁边是个大玻璃窗,可以看见外面,每天生意都很好,忙的时候怕他打扰客人就放在窗外那个沙发上玩,可他总想进来,不然就爬在窗户上喊:“妈妈,我想进来”,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。见我不允他就自己想办法,有一天发现他用屁股顶开门帘对一个老大爷说:“爷爷您好,欢迎光临!”大爷看他可爱非要带着一起吃饭。
后来这家伙就自作主张的成了我的迎宾,干得不亦乐乎。有天来了一家三口,带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姑娘。我忙着没顾上他,一转眼看见他跟人家一起坐着在吃饭,赶紧去叫他,小姑娘不让,女孩的父母也说:“这宝贝太可爱了,让他跟我们一起吃吧,”没办法只好由他,便又给他们免费送上一道菜,儿子小脸上一脸得意的看我。客人走的时候他还送到外面挥着手说:“叔叔请慢走,欢迎下次光临。”
由于种种原因,我们在北京的饭店被迫关闭,回到家乡后,夫妻关系更加恶劣,家暴成了家常便饭,儿子在原生家庭中受到的伤害不言而喻。高中毕业后他选择参军,这也是我的心愿,他在部队会让我感觉更安全。如今,在他的支持下,我也勇敢地结束了婚姻,只身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,但我从来没有感到累和孤独,因为我知道,儿子跟我一起在愈合伤口,在不断地成长。对于他的未来,只要他健康正派的长大,将来无论摆地摊还是收破烂,当然去当官还是当老板我都不反对,总之,只要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合法公民,我便觉得我已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。 无论走过风,走过雨,能将孩子培养成一名军人,作为军人的妈妈,是我人生的最大荣幸。 窗外的雨丝自由而舒展,春天就要来了。
作者:谢春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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