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守京： 借问“五子”欲何往 逃之夭夭早消遁

宁宁

借问“五子”欲何往逃之夭夭早消遁

石守京

   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，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，远处身穿五颜六色的村民，安座在树下悠闲的讷凉，拉着家常，不时爆出爽郎的欢笑声。一群刚放暑假的孩子正在树荫下玩耍喜戏，个个人面桃花，生龙活虎，朝气篷勃，如同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。有的在看书，从中吸取知识和力量；有的在打牌，看谁跑得快；有的在弹珠子，看谁赢的多；有的在跳绳，看难跳时长、花样多。一个个开开心心，其乐无穷，好不快乐自在和侠义！

    面对此情此景，让我浮想联翩，勾起了许多往事，最让我挥之不去，且萦绕在脑海里的当是村里的“五子”了。“五子”即：秃子、麻子、跛子、聋子 、瞎子，有的基本丧失劳动能力。

    五十年代初，湾里每家每户最少有一子，多者有二子、三子，患上一子后，女子愁嫁人，男子愁结婚，成了家里沉重负担。先说秃子，满头长着白色疮疤，瘙痒难耐，常用手抓的鲜血直流，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辛臭气，叫人敬而远之。所以衍生出，秃子脑壳上的虱子明摆着、秃子打伞——无法（发）无天的歇后语；其次说麻子，满脸麻坑，十分难看，有的说一脸麻子，可以装一升芝麻，叫人见而生畏。所以衍生出，别学麻子坑人呀，个个麻子点子多的歇后语；第三说跛子，两条腿一长一短，一粗一细，走起路来一跛一瘸。所以衍生出，青砖垫路路不平的歇后语；第四是聋子，耳朵听不见，导致不会说话成哑巴。所以衍生出，棒棰打鼓鼓不响，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口的歇后语；第五是瞎子，双目失明，生活不能自理。所以衍生出，瞎子点灯白费蜡的歇后语。

    导致“五子”的年数有多长，无法考究，但病因却很多。“五子”是祸害百姓的大敌，既让人望而生畏，又让人无能为力。单就麻子而言，是因天花感染痘病毒引起的一种烈性传染病，患病后高烧、疲累、头疼、心跳加速及背痛。2-3天后，出现典型的天花红疹明显地分布在脸部、手臂和腿部。在发疹的初期，还会有淡红色的块状面积伴随疹子而出现。病灶在几天之后开始化脓，直到第2个星期开始结痂。接下来的3-4周慢慢发展成疥癣，然后慢慢剥落，患者在痊愈后脸上就留下麻子。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末，党和政府，医学专家们针对因天花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，研究出天花病毒的克星牛痘解决了，随之而来，治疗其余“四子”病的特效药，也应运而生，这些神奇的特效药都是免费供给老百姓治疗的，导致了“五子”的逃遁绝迹。

    这使我想起了1958年，毛主席看到6月30日《人民日报》头版头条报道的题为"第一面红旗--记江西余江县根本消灭血吸虫病经过"的社论。读后十分欣慰，彻夜未眠，浮想联翩，夜不能寐，欣然命笔，写下的《送瘟神》两首诗，可见毛主席的爱民情怀。并在诗题下用一段优美的后记描述了作诗时的喜悦心情。

其一：

绿水青山枉自多，华佗无奈小虫何!千村薜荔人遗矢，万户萧疏鬼唱歌。坐地日行八万里，巡天遥看一千河。牛郎欲问瘟神事，一样悲欢逐逝波。

其二：

春风杨柳万千条，六亿神州尽舜尧。红雨随心翻作浪，青山着意化为桥。天连五岭银锄落，地动三河铁臂摇。借问瘟君欲何往，纸船明烛照天烧。

后记

    六月三十日《人民日报》发表文章说:余江县基本消灭了血吸虫，十二省、市灭疫大有希望。我写了两首宣传诗，略等于现在的招贴画，聊为一臂之助。就血吸虫所毁灭我们的生命而言，远强于过去打过我们的一个或者几个帝国主义。八国联军、抗日战争，就毁人一点来说，都不及血吸虫。除开历史上死掉的人以外，现在尚有一千万人患疫，一万万人受到疫情的威胁。是可忍，孰不可忍?然而今之华佗们在早几年大多数信心不足，近一二年干劲渐高，因而有了希望。主要是党抓起来了，群众大规模发动起来了。党组织、科学家、人们群众，三者结合起来，瘟神就只好走路了。

    血吸虫病曾一度肆虐于我国南方的广大地区。对当地民众的生产、生活构成了毁灭性的威胁。新中国成立后，毛主席十分关心血吸虫病的防治工作，曾发出"一定要消灭血吸虫病"的号召。在人民政府极有成效的组织、领导下，疫区群众结合农村建设，开展了大规模的血防工作，在血吸虫病的预防、治疗方面取得了明显效果，其中成绩最突出的是江西省余江县。诗人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，不由得感慨万千。

    如此同时，曾危害湖北省随县人民的“五子”，较血吸虫病的危害有过之，而无不及，如同瘟神一样也被送走下，从此，人们开始过上了健康幸福美满的生活。